错换人生28年案:不存在“偷换”

记者从河南省开封市鼓楼区法院获悉，4月28日，"错误改变人生28年"的当事人姚策养母许敏等人诉河南大学淮河医院侵权责任纠纷一案，许敏等人损失79万余元，医院有重大过失，姚策生母杜新枝存在"顶替"行为

2020年2月，28岁的江西九江青年姚策被查出肝癌晚期，母亲许女士决定"切肝救子"，但与儿子没有血缘关系。

后来发现，1992年在河南大学淮河医院分娩时，由于相关人员的工作失误，许先生和杜新枝把孩子搞错了。

2020年4月，许女士在河南找到了亲生儿子郭威。 两人错误地改变了人生，解开了28年的谜题。

2020年7月，姚策及其亲生父母杜新枝、郭希宽起诉河南大学淮河医院侵权。 2021年2月，开封中院二审判决，姚策及其亲生父母获得赔偿100.2万余元。 3月23日，姚策在北京一家医院去世。

2021年1月，姚策的养母许敏等向开封市鼓楼区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，要求淮河医院赔偿700多万元。

2022年4月28日，开封市鼓楼区人民法院对该案作出一审判决。 河南大学淮河医院赔偿许敏、姚师兵精神损害赔偿、医疗费、误工费、交通住宿费、鉴定费等各项费用共计798361.1元。 驳回郭威精神损害赔偿200000元许敏、姚师兵、郭威对河南大学淮河医院的其他诉讼请求； 许敏，驳回姚师兵对杜新枝的诉讼请求。

关于河南大学淮河医院赔偿责任问题。 法院认为，父母对亲生子女的养育、教育、保护等监护权，不仅是亲情情感表达、伦理道德的必然要求，也是基于婚姻家庭关系享有的法律保护身份权利。

当时河南大学淮河医院管理混乱，诊疗行为不规范，导致我院同时接生的产妇许敏和杜新枝新生儿抱错，构成重大医疗管理事故，医院对此有重大过失。 由于医院的重大过失，许敏夫妇失去了亲子对郭威的监护权利，郭威也因被错误抱着而脱离了亲生父母的监护，骨肉分离长达28年，血缘亲情和亲子关系受到严重损害。

许敏、姚师兵及郭威的损害结果与医院过错行为存在法律因果关系，河南大学淮河医院构成侵权，对许敏、姚师兵、郭威承担相应赔偿责任。

关于杜新枝是否应该承担连带赔偿责任。 )1)许敏、姚师兵在诉状中声称杜新枝有隐瞒乙肝病史行为，要求杜新枝承担连带赔偿责任。 庭审中，由于没有证据证明杜新枝有拒绝乙肝表面抗原检测或不配合的行为，也没有证据证明该病历乙肝表面抗原检测报告丢失与杜新枝有关，许敏、姚师兵认为杜新枝隐瞒乙肝病史的行为)2)网友关注的是"抱错"还是"偷换"的问题。 法院审理中，公安机关通过多方调查取证依法作出结论，认为未发生犯罪事实，决定不予立案。 开封市鼓楼区人民法院调取公安机关有关文件，通知有关证人出庭作证，充分调查有关事实。 本案证据证明没有"顶替"行为。 所以杜新枝不要承担连带赔偿责任。

该案判决后，法官接受了采访，应对了公众关注的几个问题。

记者：这件事的赔偿金额是怎么确定的？

法官：河南大学淮河医院多年前"拥抱失误"，许敏夫妇父子郭威骨肉分离长达28年，后果严重。 为此，我们在考虑赔偿金额的基础上，对许敏等受损方的合理诉求，依法给予充分保护，安慰其损害，判决河南大学淮河医院赔偿许敏、姚师兵、郭威各项损失共计998361.1元。 在精神损害赔偿方面，最高法院司法解释对精神损害赔偿有指导意见，河南法院在司法实践中一般按5000元--10万元标准掌握。 儿童"抱错"案件不同于普通人身侵权案件，对当事人民事权益的侵犯主要表现在精神损害方面。 比如"抱错"，造成许敏夫妇和郭威骨肉分离，许敏夫妇多年来为姚策找医生找药，却不惜"切肝救子"经历丧子之痛，给许敏夫妇带来巨大的精神痛苦。 据此，法院酌定河南大学淮河医院赔偿郭威精神损害赔偿20万元，许敏、姚师兵精神损害赔偿45万元。 这与普通人身损害赔偿案件相比，精神损害赔偿金数额有较大突破，体现了对受害者的最大限度保护。 在其他赔偿项目中，也尽量考虑受害方的合理诉求。 例如，许敏、姚师兵声称2003-2011年为姚策治疗乙肝的费用为307230元，但只开出了8913.5元的医疗费票据。 考虑到姚策小时候被发现患有乙肝，许敏、姚师兵带着姚策到处求医，从治病到发现错抱的时间很长，没有保存所有的治疗费用票据，这是合情合理的，一切都是法院参考同期治疗乙肝常规费用水平，酌定河南大学淮河医院赔偿许敏、姚师兵2003年至2011年治疗姚策乙肝医疗费20万元。 许敏夫妇主张姚策从出生到死亡之间的营养费，根据常识，乙肝姚策确实需要特殊照顾和一定的特殊营养，故酌定河南大学淮河医院赔偿10万元。 许敏夫妇主张差旅费、误工费、亲子鉴定费等合理费用，凡是有证据的都支持。

有网友质疑"'偷换'并不是'错误的拥抱'"，法院公布的情况是什么？

法官：在案件审理过程中，我们也关注网民的观点，对于个别网民提出的"偷换"质疑，我们高度重视。 本案庭审前，市鼓楼区公安分局对许敏涉嫌刑事犯罪指控郭某宽、杜某枝等人，并对涉案人员户籍、家属关系图、河南大学淮河医院同期婴儿管理等情况进行深入调查取证，认定未发生犯罪事实，决定不予立案。 经二级公安机关复议、复核以及检察机关立案监督等程序，进一步调查相关事实，仍被认为不存在顶替犯罪事实。 法院调取公安机关档案，要求河南大学淮河医院当时的医生、护士等6名证人出庭，对新生儿喂养、洗澡、护理及有无手镯、婴儿包情况等进行充分询问、询问据了解，当时河南大学淮河医院在婴儿管理中未采取统一样式的襁褓，襁褓外扎统一样式的圆牌，只按圆牌上标明的床号区分新生儿，为新生儿佩戴手环的管理措施。 另外，议院注意到姚策3岁左右患有乙型肝炎。 常识告诉我们，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会用别人取代自己刚出生、看起来生命体征正常的宝宝，作为法官，从尊重常识的角度来看，也不相信杜新枝10月怀孕是为了偷别人的孩子。

记者：你作为承办法官，审理这个案件有什么感觉？

法官：审理此案过程中，心中有感动，有感慨，也有期待。

被最纯洁的亲情感动。 审理此案，我们看到多年来两个家庭精心养育两个孩子，两个孩子分别在养父母的养育和爱护下，完成学业，成家立业，两对父母在孩子的成长中竭尽全力献出父母的大爱，尤其是许敏夫妇的"关键姚策病逝后，两组父母只剩下一个孩子。 特别是在两对父母亲情反目之后，郭威被卷入了生育和养育的恩怨纠缠中，处境艰难，但仍尽力安慰两对父母。 其血缘亲情珍重，家庭和睦的渴望给法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，这充分体现了慈子孝在中华文明的优良传统。

对错误拥抱造成的伤口难以弥补感到感慨。 "错抱"导致亲子分离28年的悲剧，亲情结合后，本来要和谐，但姚策的病逝让两对父母难以摆脱失去孩子的痛苦。 就在这个时候，个别网友谈起"偷换"，两个家庭被严重的亲情撕裂，演变成了互相认同、互相安慰、质疑痛苦、互相争斗、过激的言行。 法院在此案审理过程中，始终以弥合心灵创伤、促进两家家庭谅解为重要目标，尽力促进双方握手和解，尽快恢复平静生活，多次赴江西、驻马店与相关当事人见面交流，28年的共同生活经验和美好回忆我们很遗憾。

各方期待着尽快修复伤口。 本案的事实和责任认定，希望两人的家人不要被个别网友制造的"偷换"所迷惑，放下过去，珍惜现在，亲情与共守，早日回归平静和平的幸福。 希望这个判决能从各方面保护、鼓励和发扬"错抱"事件背后展现的亲情与善的力量。 希望两家人的伤疤不会反复暴露，时间和幸福的生活能成为修复伤口的最好药物。